第960节
??紧接着,他语气一转,道:“不过,为兄也知你公务繁忙,不知今日因何而来?” ??郭业顺手就把金子收了回去,道:“兄弟我今日来,可不是为了公务。实在是您的莫离支府门口太热闹了,兄弟我出于好奇,就多看了两眼!没想到竟然看出麻烦来了,我这个贤侄对我要打要杀的!” ??渊盖苏文道:“男生,可有此事?还不快向你高叔叔道歉!” ??渊男生的眼神如同刚刚被十几条大汉蹂躏了的小姑娘那般凄凉:“小侄一时鲁莽,还望叔叔见谅!” ??郭业道:“贤侄不必多礼。我这当叔叔的还能跟你这当侄子的一般见识?” ??渊盖苏文道:“既然兄弟没有别的事情,今天又是难得的日子,愚兄也就不打扰兄弟的雅兴,要不,您就……”言外之意,就是你赶紧滚蛋,该干嘛干嘛去! ??郭业却道:“其实我也没有别的事,您说我都到您这门口了,您就不请我到您这莫离支府里面坐会儿?” ??“呃……如此也好。贤弟请!!” ??高建招这种人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渊盖苏文还真不敢得罪他。 ??乙支文德瞅准了机会,道:“那老夫也要叨扰一番,不知贤侄能否答应?” ??一只羊也是赶着,两只羊也是牵着,渊盖苏文道:“求之不得,乙支叔叔请!” ??两伙不速之客的到来,令渊盖苏文倍加了小心,把人们让到了一间客厅,摆下了酒宴款待。 ??郭业道:“刚才听二位争执,莫非是为了南部大人杨万春,他出什么事了?” ??渊盖苏文道:“贤弟你有所不知。只因杨万春在老哥这喝了一顿酒,然后就失踪了。现在乙支叔叔怀疑是我囚禁了杨万春,管我要人,实在是天大的冤枉!” ??杨万春道:“那你怎么就不敢让老夫搜查?” ??“人要脸,树要皮。让您搜查,知道的是我渊盖苏文敬老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东部怕了你们西部呢?这话可好说不好听!” ??郭业道:“两位莫要争执。既然二位僵持不下,不如就由问我来做个中人,搜一下这莫离支府怎么样?在下既不属于东部,又不属于西部,两位意下如何!” ??渊盖苏文暗道,高建招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,你也是为了杨万春的事情来的吧! ??他刚要说几句话搪塞过去,有人来报:“莫离支,老太爷有请!” ??老太爷,自然指的就是他的便宜父亲渊太祚。 ??渊盖苏文道:“你就说我正在招待两位重要的客人,还请老太爷稍待一会儿!” ??报信的人道:“老太爷可是说了,他要是一刻钟之内没见到您的话,他……他就要自尽!” ??嗯?这是什么威胁?为了这点破事就寻死觅活的?这老头是疯了吧? ??乙支文德道:“既然我那渊太祚老哥哥叫你过去,你就快点过去。让老人家久候,可不是孝顺之道!” ??渊盖苏文道:“既然如此,就让犬子渊男生陪众位喝酒,盖苏文去去就来!” ??乙支叔霸是个没酒量的,别看长得壮实,三杯两杯下了肚,就晕菜了,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! ??他这一睡,渊男生可就傻眼了。这一席里面,他的辈分最小!一个爷爷,一个叔叔,还有一个婶婶!哪个把酒盅端起,他都得陪上一杯。没有半个时辰,渊男生这酒就过量了! ??乙支文德道:“男生呀,爷爷问你点事儿!” ??“爷爷请讲!” ??“你们渊家三兄弟,渊盖苏文最疼哪个啊?” ??“乙支爷爷,您问这个干什么?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,您这都是问小孩子的话!” ??乙支文德微微一笑,道:“话可不是这么说。要是别人家,你乙支爷爷肯定不会这么问。不过,你渊家可不一样!” ??“怎么不一样?” ??“你父亲,我那老贤侄渊盖苏文可不是一般人。他这眼瞅着就要当上国主了。你们渊家和一般人家能一样吗?” ??“说的也是!” ??“来,为了祝贺你们渊家成为咱们高句丽的王族,请满饮此杯!” ??一杯酒喝完,乙支文德继续道:“既然渊盖苏文要当国主了。那他喜欢你们兄弟中的哪一个,可就非常重要了!他喜欢谁,谁就能继承国主之位。你说是不是?” ??“那倒也是!” ??“男生孙儿,你觉得这个太子之位你有没有份呢?” ??“这我可说不好,父亲大人对我们三兄弟,都差不多。” ??乙支文德道:“我知道你父亲喜欢哪一个!” ??“那就请……请您说……说说!”这时候,渊男生的舌头有点不利索了。 ??“想知道呀?简单,再喝一杯!”又是一杯酒下肚。 ??乙支文德道:“你父亲最喜欢的就是小三渊男产,以后呀,继承国主之位的肯定是他!” ??“您凭……凭什么这么说?” ??“他不是刚才在府门口就说了吗?你死了,渊家的产业就是渊男产继承。这不说的挺明白的吗?” ??渊男生这时候还有点意识,道:“乙支……爷爷,您这是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。我可没喝多,这个当我不会上!” ??乙支文德道:“男生孙儿,这你可得长个心眼儿。他为什么说你死了,把家业传给渊男产。不说渊男产死了,传给你呢?我那孙女,又不是非要嫁给你,嫁给男产也是可以的呀!” ??渊男生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喝了下去,道:“乙支爷爷,我……明白着呢。您这是想救杨万春,故意下套给我钻!我和我兄弟渊男产之间,那是兄弟情深,没……没毛病!” ??乙支文德道:“你不信就算了。那我问你,你们渊家谁掌握的机密最多?是你,还是渊男产?” ??“当然是我,我可是大哥。莫离支府里面大事小情的,哪件不得过我的手?” ??郭业看出了便宜,给渊男生倒了一杯酒,道:“贤侄,别光说话,喝酒,喝酒!” ??再喝了这一杯,渊男生可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,道:“莫离支府里面,什么事能瞒得过我?我是大公子,有谁敢不听我的话?渊男产算什么东西,哪次见了我,不得乖乖的见礼?他能和我相提并论?” ??乙支文德冷笑道:“那可不见得。人家想让你知道的事情,你能知道。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,你可就不见得知道……” ??“那你随便问,我就不信莫离支府里面有什么是我渊男生不知道的!” ??“那我问你,杨万春关在哪?” ??渊男生目光迷离,道:“您以为我真喝醉了?乙支爷爷您拼命灌我的酒,是想套我的话吧?嘿嘿,我才不会告诉你杨万春……” ??郭业一听坏了,这孙子是装醉呀,不过渊男生的下一句话让他喜出望外! ??“我才不会告诉你杨万春……是关在春意楼呢。这是个秘密,打死我也不能说!” ??第1364章 春意楼 ??渊男生说完了这句话,就再也挺不住了,直接醉趴在桌子上,鼾声如雷! ??乙支文德走过去,扒拉了两下,道:“男生,醒醒!” ??渊男生醉得跟死猪一样,毫无反映。 ??乙支文德长舒了一口,道:“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赶快去救人?” ??郭业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子,道:“乙支老将军,您在说我?” ??杨凤怡拽了他一下,道:“别装了,乙支爷爷早就认出凤怡来了!我这化装的本事,大部分就是乙支爷爷教的!” ??原来是这么回事,郭业恍然大悟道:“那刚才在莫离支府门外,乙支老将军让人举箱子。叫的不是我?” ??“你那点本事乙支爷爷怎么看得上眼,那是叫凤怡呢!” ??乙支文德咳嗽了一声,道:“两位别唠嗑了,这都过去半个多时辰了,渊盖苏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。你们两个赶紧想办法救人,老夫在这盯着。就算渊盖苏文回来了,也能遮掩一二!” ??郭业和杨凤怡刚走到门口,就被人拦住了。 ??“两位贵客,有什么吩咐跟我们哥俩说一声就成!” ??两个健壮的汉子一个黑脸一个红脸,一左一右,把客厅的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! ??郭业道:“没事,屋里憋得烦闷,我们小夫妻到外面走走!” ??黑脸汉子把脑袋一摇,大手一伸,道:“那可不行!” ??“嗯?你们竟敢囚禁本官?这是你们两个人的意思,还是莫离支的意思?” ??“您别生气,这怎么能算囚禁呢?莫离支临走的时候吩咐了,要我们哥俩尽心的伺候你们几位,他去去就回!现在您要是不辞而别,这不是我们兄弟办砸了差事么?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哥俩,先别出去成不成?” ??郭业微微一笑,道:“不走也成。你看屋里面这几个人都醉了,我们小夫妻闲着也是无聊,要不咱们唠唠嗑?” ??“你那么大的人物和我们这小人物唠嗑,是不是有点……” ??郭业摇头道:“话可不能这么说,您二位的身份可不低。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,您二位在莫离支门下听用,不比那看大门的强得多。要我看呀,高了不敢说,怎么也得相当于个四品、五品的。” ??“您是太客气了,太抬举我们哥俩了,愧不敢当!愧不敢当!我们也就是在莫离支府里头混碗饭吃,没您说得那么厉害。” ??“哪里哪里,是您二位久在莫离支的身边,没有出府走走,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尊贵之处!”说着,郭业伸手拿出了两块金子,道:“这是点小意思,您收着。算是我高建招巴结二位了!一定得给我这个面子!收着!” ??这二位被郭业拍得晕晕呼呼的,手里拿着金子,简直如坠梦中,莫非自己真的有这么高的地位?怎么平时就没什么感觉呢?要不……改天请假到外面走走?这要是多遇上几个高建招这样知情识趣的,自己可就发财了! ??郭业又道:“不好意思,说了这么久,还没请教二位的尊姓大名呢?” ??红脸汉子道:“我叫渊志仁!” ??黑脸汉子道:“我叫渊志义!我们是哥俩。他是哥哥,我是弟弟。” ??郭业道:“这么说来,二位还都跟莫离支同宗呀,失敬失敬!二位,我向你们打听点事成不成?” ??“您先说说什么事吧。能说的事我们指定告诉您。可是有些事,事关莫离支府的机密,咱们哥俩就不能随便说了!” ??郭业道:“您放心,保准跟机密无关。我就是想问问,咱这莫离支府里头,哪个地方最好玩?今天是弥勒佛祖的生日,我们夫妻二人打算游览一番!” ??“这个好说。莫离支府里头好玩的地方可不少,简单的说就是四……三楼五亭” ??“怎么个三楼五亭呢?” ??“三楼就是夏梦楼,秋月楼,冬日楼。五亭就是断金亭,青木亭,弄水亭,握火亭,厚土亭。等会儿你们辞别了莫离支,尽可以逛逛!” ??郭业皱眉道:“你们哥俩可不厚道!” ??“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 ??“让你们介绍景致,你们没有尽心。好像有个地方最好玩,你们可没说!” ??“什么地方!” ??“春意楼!我可早就听外面的人说,莫离支府里面,春意楼最好玩。你们刚才也说了,夏梦楼,秋月楼,冬日楼。这一听,就是用四季命名的,你们怎么单单就不提春意楼呢?你们这事干的可不实诚,是把我高建招当外人!” ??渊志仁道:“这您可就误会我们哥俩了。不是我们不说,实在是不能说。”